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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棕被请过来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他有些发懵的看着跪在地上嚎哭的张氏,以及气的脸色铁青的宋氏和唐柏。

“母亲,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宋氏还没有说话,唐柏就指着张氏一阵冷笑:“老二,看你娶的好媳妇,呵,可真好啊,就差把咱们家搬空,然后再给我安上一身的罪名了。”

“大哥,我不明白您这话什么意思?”

唐棕还是摸不着头脑。

唐柏面对唐棕气都气不起来。

唐棕就是个傻白甜,从来都觉得府里没什么问题,他一直认为一家人很是亲近,可以说是母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典范,哪里知道其实整个侯府私底下早已暗潮汹涌了。

唐柏抚额:“老二,你以后也别成天骂溶哥儿了,我发现啊,溶哥儿跟你是一样的,真是有什么爹就有什么儿啊,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此话诚不欺我。”

唐棕睁着一双因为长胖了一些而显的有些小了的桃花眼:“大哥,弟弟实不明白,还望大哥赐教。”

唐柏还能说什么。

碰着这种傻弟弟,那咬着牙也得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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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张氏:“就是你娶的这个蠢妇,真是又蠢又毒,她竟然敢背着我们私底下放印子钱,还勾结外人想要贩卖私盐,她还把咱们家在金陵那个三千亩地的庄子给卖了……”

唐柏一桩桩一件件的数落着张氏的罪行,唐棕听的捂着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他简直不敢置信。

他是平常瞧不上张氏这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妇人,可是,他也一直认为张氏为人还是行的,起码很孝敬老太太,对底下的孩子也很慈爱。

却完全没有想到张氏背着人竟然干出这么些事情来。

唐柏越说越来气,气的额上青筋都出来了:“老二,张氏卖的可是我们家的祭田啊,祭田啊,我对不起咱们老唐家的列祖列宗啊,竟然都没有发现张氏敢卖祭田。”

这一回,唐棕也气着了。

祭田是什么,那可是一个家族的根本,唐家这些年一直置办祭田,那是为了子孙后代考虑的,就怕不知道哪一天侯府败落了,或者获罪了,那么,一家子还乡,还可以靠着祭田读书生活,还有翻身的希望。

张氏卖祭田的行为,简直就是想要唐家断子绝孙一样的恶毒。

唐棕实不能忍,抬脚一脚就把张氏踹了个跟头:“毒妇,毒妇,我要休了你。”

这个时候,宋氏能说什么?

她还能说什么?

碰到个这样的儿媳妇,她也给气着了啊。

“老爷,老爷,我这都是为了府里考虑,我都是为了咱们的儿女啊。”

张氏一听唐棕要休了她,立时哭喊着抱住唐棕的腿:“我是为了老爷,你不能休了我,我……我哥哥也不能让你休了我。”

张家大兄如今可是二品大员,还是有实权的二品大员,这是唐家所比不了的,张氏抬出她哥哥来,就是想请唐棕看在她哥哥的面子上能够放过她。

只是,她这话才说完,便听到唐滔的声音:“二叔,二婶可不只那些罪过,她不但卖了咱家的祭田,还卖了咱们在金陵置办的祖产,咱们金陵城一共置办了十八家铺子,如今已经被二婶卖了八家了。”

唐滔一边说一边进门。

他把证据交给唐棕:“还有,二婶还很会揽事,先前长安守备家的姑娘之所以投河自尽,也是二婶揽了事,想要以势压着人家嫁给那边知府不学无术儿子,那姑娘一时气愤就投了河,还有,金陵知府上任,二婶可是包揽了很多官司,好些人家都因此弄的家破人亡,如今金陵那边的人可是狠着劲儿的骂咱家呢。”

唐棕颤抖着手接过那些证据,他一点点的看完,眼中酝酿着滔天怒火。

“张氏……”

唐棕大喊一声:“你……你如此祸害我唐家,我留你不得。”

“老二。”

一直坐着没出声的宋氏说话了。

她知道这些事情暴出来张氏落不得什么好结果,可是,她还是不能由着唐棕休妻的。

毕竟他们家现在很多事情都要靠着张家,她不能得罪张家的,另外,就算是为着宫里的唐滢和她最宝贝的唐溶,宋氏也不有让张氏被休弃,让唐滢和唐溶脸上无光。

她一喊,唐棕立刻看向宋氏。

他扑通一声跪在宋氏跟前,哭的让宋氏都心酸不已:“母亲,都是儿子的错,儿子没有教好这个蠢妇,儿子无能,都怪儿子娶这么个东西,她把我唐家祸害的不轻啊。”

宋氏看着自家儿子哭成这样,心里也恨极了张氏。

她恶狠狠的看着张氏是:“你还做了什么事情,老实交代出来,我这便写信交于张家,让他们接你回去。”

张氏一听吓坏了,一个劲的嗑头:“老太太,老太太,别休了我,我不回去,我守过三年孝的,你们不能休了我。”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外头有人喊:“老太太,大老爷,许姑爷派人来了。”

唐柏立刻出门,不一时,脸色暗沉的带着许家的管家进了门。

许管家进来,对着宋氏行了一礼:“老太太安,这次我奉我家老爷之命,特意来说清楚我家太太是如何去世的,也是想向贵府问罪的。”

呃?

宋氏心里一紧,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唐柏则是阴沉沉的看着张氏。

张氏更是吓的面无人色。

唐栩是怎么死的,没有人比张氏更清楚了。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反倒是唐棕还搞不清楚状况。

许管家也不绕弯子,直接就道:“我们太太去世之后,老爷让人清点太太房中的东西,结果刚好有一个才进府的丫头之前跟着家中父亲学过些医术,那个丫头就指出太太房里的东西不对劲,床上的帐子都是药水泡过的丝织成的,这个帐子是贵府送来的百子千孙帐,还有太太枕的玉石枕头是天玉,太太房中的摆设好些也是贵府送的,但全都有问题,都是用了药的,那些药不是让人不孕不育的,便是让人身体虚弱的。”

许管家把事情说到了这个地步,别人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宋氏,唐棕和唐柏全都盯向张氏。

尤其是宋氏,那眼神几乎是要将张氏给咬死。

许管家可不管这些,他继续道:“老爷当时就气狠了,叫人往下查,又将太太的陪房还有贵府跟着太太来我们许家的下人都拘在一起拷问,问到最后,原来竟是贵府二太太做的手脚,早在好些年前,贵府二太太就买通了太太的陪嫁丫头,暗中给太太下药,后头一连好些年,贵府送来的东西都有问题。”

“张氏。”

宋氏直接抓了个茶杯砸向张氏。

张氏不敢躲,那个茶杯砸到她头顶,将她砸的头破血流,鲜红的血就顺着她的脸颊流到地上。

唐棕厌恶的别过脸,不想再看张氏。